霧裡看蕨
大帽山雙蓋蕨(Diplazium taimoshanensis Ng et al., 2005)發現十週年
征雲及翱鵰,2015年11月23日 原始論文 (2005年) : A New Species of the Athyriaceae from Hong Kong: Diplazium taimoshanensis Ng et al., stat. nova 摘 要
物種並不是不變的,相反地它們隨著時間和大自然一樣物换星换,也正是這樣才出現生物多樣性發展,從生物形態和相互關係看到演化歷程在進行是研習生命科學最引人入勝的,而且可以為探求這種進化動力的奧妙,教人放棄世俗的利禄和侣伴的追求,至少筆者就是這樣!
生物的屬 (genus) 内的各個種的分野是否有明確定義呢?
對於《香港野蘭》 把香港金線蘭和金線蘭併為同種異名, 筆者對它們作過比對研習之後對於最新結論保存持平態度的同時; 也意識到我們有責任對十年前發現的大帽山雙蓋蕨 ( Diplazium taimoshanensis Ng et al., 2005) 進行品種屬性的覆檢;決不可把自已的信念如撫育至離 巢的親鳥—般,子女飛去便各散東西。
二零一五年十一月廿三日 踏進霧裡尋故知
2005年秋天延陵格物研究組對香港蕨類植物的普查中在大帽山區域的一次野外考察活動中,無意間進入了陌生環境,這次征程中發現一些外表有異的雙蓋蕨屬植物, 這一次的發現帶來不少迷思 ......
我們穿梭於香港和九龍半島中的林野中,作出過不同程度的深入調查,蕨類植物在香港的分佈廣泛且品種豐富,更有不少使人意外的發現。已故中國蕨類植物學家秦仁昌教授亦對本港蕨類進行過深入調查,而且把香港成為他作研究重要研習地,如今秦教授等哲賢已經辭世多年,但蕨類植物與香港的故事,亦延續到2015年的今天,這次動筆紀錄的,正是代表後輩對先賢們的懷緬之情,也對香港蕨類植物的將來寫下一些紀錄,
留給後輩作為參考......
研究當日天雨關係, 環境變得異常惡劣,我們進入生境的第一階段已經因山嵐圍繞視野不清, 能見度極低的影響,內心很是沈重,但這種情況預計整天也無法改變,研究計劃看來十分不利,進入第二階段的探野定位,更因天氣問題, 大量的霧氣和水氣使GPS系統訊號變得衰弱而無法找到位置,只能靠著記憶去亂闖,這一亂闖使我們跌落泥濘與剌藤的埋伏之中,天氣沒有好轉,且在天色昏暗的光線下,似乎找到的機會已不大!在信念動搖時候,GPS系統恢復微弱訊號,人的記憶並不可信,我們已離開目標已漸漸走遠,我們一直在錯誤中走,大自然太奧妙,人必須去向大自然謙虛,人類離開自己的空間與保護,顯得多麼渺小與無知!不需半個時辰,就重會大帽山雙蓋蕨,10年光景了,我們已在歲月中留下不少滄桑,但可喜的是,這個物種卻依舊年青。
大帽山雙蓋蕨(本種)外形和雙蓋蕨很相似,但是本種植株的形態較穩定; 雙蓋蕨( Diplazium
doianum )的羽葉片大小不一,其實變化亦頗大...有大葉的、有小葉的丶有高植株丶亦有矮植株丶有裂生頂羽葉與非裂生羽葉的、葉的質感有厚有薄!
本種植株不高,羽葉片有由單葉至5片羽葉,鋸齒出現在羽葉前緣及全片羽葉上也有,羽葉尖有長尾 (此特點在其他雙蓋蕨種也有這個特徴,但以其他種對比時,
本種特別明顯)。大帽山種的葉齒具備三種狀態,a.葉尖齒、b.半葉齒丶c.全葉齒,而雙蓋蕨間中長出葉尖齒或圓齒,大多數為全緣葉、微波狀葉丶變化極大。 大帽山雙蓋蕨數量極其稀少;我們在附近進行過仔細探查;没有出現雙蓋蕨和馬鞍山雙蓋蕨;植株結構明顯較上述两種更具原始特徵,十年過後,它的小種族僅以不高於60厘米,頂羽不分裂且未見多於两對侧羽片的葉片緩慢地生存,没有族群拓展的趨勢,和存在於大嶼山高海拔那個當中混雜著有頂羽片分裂和不裂的雙蓋蕨繁茂族群截然不同,不難看出,大帽山雙蓋蕨是孤立的,而且是與雙蓋蕨及馬鞍山雙蓋蕨結構不同的近緣,它是地質運動之後在原生地域的遺孑族群,而且似乎是長期封閉在特定生境中保留下來的古老族群殘存。
2015年11月28日的早上,筆者在由香港飛往日本名古屋的途中航機飛在雲端時,無意間望望舷窗的景觀,漸漸進入眼裡的風景是雲霧封鎖的山頂,這就是我們香港真正的中央∼大帽山....我靈光一閃地決意留下這個影像,恰巧筆者曾承諾會趕好稿予會長,其實本意也是趁著乘機時間,為專題補充後記。記得2014年的12月,筆者亦乘機由大阪往京都,在香港機場中看到一則報導,中共在大帽山頂架設電子設備作軍事用途,其中一項計劃就是監控港人的電子信息,時為香港雨傘運動期間,此消
息在敏感時間透露,更使人嘩然!雖然沒興趣考究是否屬實,但對中共政權德性而言,毫不出奇意外!歷史上的所有佔領香港的當權者,亦會在高地作出防衛及加強統治的考量,大帽山應見盡一代接一代的佔領者在插旗,耀武揚威幾十年後,無一例外的是他們也必然地被歷史拋棄,過眼煙雲的威風,能在大帽山上留下半痕跡的,已是十分慶幸。大自然的偉大及當權者的卑微,根本沒資格比對。
本網頁中所有圖片及文本受延陵科學綜合室版權保障
|